晨 钟 报
 

 生命中不能没有的


如果生活是阳光的火红,那么友情就是浓荫的幽绿,庇护我们走过人生的春夏秋冬。
   ———题记

黑板上赫然写着离中考还有××天。
整个大组换了座位,就在一片嘈杂声中,前排的猩猩逮着了这千年难遇的大动荡时期,趴在我的桌上睡起了午觉?!现在我总算明白动作快的“好处”了,就是能很好地霸占他人劳动成果,于是我得出了吴氏定律第二条:千万不能比猩猩早“搬好家”。若没有赵玲玲扶着,我准立仆。搬家———once more ?熏是必不可少的,只是很佩服猩猩,这只懒猪竟睡了一节自修课,醒过来,伸伸懒腰,居然还说:睡眠好,眼袋消,身体倍棒,吃嘛嘛香。眼袋是消失了,不过有失必有得,作为补偿,她被免费赠送语数英自习题一套外加一次警告。我和大头在后排乐滋滋地看着猩猩七手八脚地整理习题卷,计算着一节课又消灭掉多少“敌人”。
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们的座位情况:我的大前方是淑女赵玲玲,右前方是辣妹“猩猩”,亲密无比的同桌自然就是文气的大头喽。我嘛就是很搞笑的演得至尊宝连周星驰都望尘莫及的高高手,人称———啊呜。
平时我们都是乖孩子,可一旦聚在一起,事情就有些麻烦了。初三的习题卷五花八门,种类繁多,题量大得我们都有点不好意思做,颇有些抢知识的味道。于是,我们很有创意地把卷子叫做“敌人”,每日清点战俘,后来发现若按我们的速度,解放全中国绝对不要11年,这一发现使我们四个兴奋不已,只差几步就快达到为新中国舍生忘死的地步了。
时间过得还是很快的,每天重复着前一天的生活,以至于有人问我们“近来怎么样?”,我们回答出奇的整齐“好”,“在忙什么啊?”,“吃饭”,“然后呢?”,“上课”,“还有呢?”,“睡觉”,“再然后呢?”,“吃饭”……于是,有个同学的妹妹就开玩笑说:“我家的咪咪除了不会上课,倒和你们一样。”虽说她侮辱了我们的智慧,遭到我们4︰1地群挑,可反过来一想,也蛮对的,于是八目相对,无奈,沉默。
考期临近=敌人增多=战俘增多,这是公理加定理,我们就在证明这个定理。尽管如此,我们还是会千方百计找乐子,比如记文章的作者,太古董,太麻烦,我们就每人分饰一个角色,我扮柳宗元,大头扮欧阳修,于是就常出现此类对话:
“欧阳妹子?穴大头是女生?雪,你说你的大作有什么来着?”
“多啦,《童区寄传》、《卖油翁》……
“好,报上大名。”
“欧阳修,字永叔,号醉翁,唐宋八大家之一……”
嘻嘻哈哈,当第三次把猩猩,哦不,苏轼当唐代人后,我被猩猩骂了个狗血淋头,然后她一阵叔叔伯伯姑姑婶婶大妈大姐大伯大叔大姨的称呼后:“拜托,别让我再早生五六百年了好不好,大叔大姐……”眼看她又来一串能让我的头发变成银光闪闪的称呼,我急忙止住她,一边鸡啄米般点头,一边陪笑喊:“记住了”。在这样的情况重复了N次后,我发觉自己的记忆力有长进,这才明白为什么有科学家提出“人类的智慧是野兽逼出来的”。当然,这点心得我从不敢在猩猩面前提半个字,否则我不被大卸八块也总免不了缺胳膊少腿的了。
接下来就是模拟考试了,一模,二模,三模。我的成绩吃不饱饿不死,也就没资格去办公室听阿sir们从盘古开天地谈到下个世纪末了,大头还是很有希望考上城关普高的,赵玲玲和猩猩离自费线也只多不少,所以我们的生活很安定。
最后的一个月,就在成堆的试卷中滑过,我们四个被分在相邻的考场,因此即使是中考三天也常见面,开开玩笑,嬉笑追逐一番,等铃声一响,就道声“Good luck”然后各自为战。
三天五门课呼啦一下过去了,丝毫没有紧张感。拿到成绩是在毕业典礼前几天,每个人的心情都在举手投足间表露无遗。除了赵玲玲去了崇仁中学,我们其它三个都被分到了一中。
写到这里,忽然有了丝抑郁,很多时候,总以为会有时间去做这做那,可当放下手中的事,一转身才知道,芳草依旧,亭台依旧,碧水依旧,蓝天依旧,但人去楼空,物是人非,继而就有了种这个年龄不该拥有的沧桑感。想想命运的绳索将我们维系得一如帆和橹,这才发现,这份友情早已成了生命的一部分,以致常常痴痴回想,再抚着毕业照,笑得像个傻瓜,也许不光是我,赵玲玲是,大头是,猩猩也是。
其实我该感谢这个斑斓的一季。